是谁说过, “生命中许多事情,沉重婉转至不可说。” 也许哽咽到发不出声响。
人总是会不可控制的时常忧伤。总会有那么一些年,怀揣着急切的渴望想要被他人细细翻阅。那些过分单纯的幻想和过分执拗的回忆,像是远途,曲折而不可回转。朝夕之间,依然行了很远。那些途中磕碰着的伤疤,深深浅浅隐在骨骼里,依傍着细细的血管连接着那些难以忘怀。
亲爱的Isabelle,你说,回不去了。我隔着很远很远也能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。我说,嗯。回不去了。但是,plc remember,darling,当你在世界的任何地方,用何种语言反复祈祷那一个深邃如井的拥抱。而我呢,还是在这里,借你停靠。
时常,我回忆照片上儿时的天真笑容,不肯相信生命如此酷烈的锻造,但它却又是如此。无路可退之时,以自我凌虐的残酷姿势挣扎着成长。我想念母亲,浅尝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维系是何等脆弱后,我才惊觉母亲予以我的爱,以沉默无悔的方式,静静的伴着我这些年。这样的爱意,深情至不可说。我依然记得在北京那年的苦涩无助。像是隔绝了所有,没有电话和问候,关心和安慰。唯一的一次,也让我在争吵中痛彻心扉的哭,眼泪剧烈。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。然后以逃跑的方式躲进厕所咬着自己的嘴唇,头埋进肩膀剧烈颤抖。再次见你,见你消瘦这么许多。我如何能不懂,我们之间,你之于我亦或我之于你,只是不懂得以何种方式去爱对方。我想我永远也忘不掉在北京晦涩的一年。那是在我所有旅途上,最荒凉的一段。
今早,从客厅的落地窗望出去。泰晤士河洒满暖金色的阳光。忽然很深切的想念一个人。我想至少这一刻能深深想念着一个人的我,很幸福。终究,失望还是会变成盼望,不愿舍弃的骄傲也会为了某个人放下所有矜持。相爱和孤独的人,何其相似。就像你说的,谁都有过去,而天地茫茫,人世悠悠,纵然四周路多崎岖。而你,朝我伸出手说,“跟我来。”我亦别无他路,唯有跟随。我想我们都是这样的人。我自倾杯,君且随意。这样不记得失、稀里糊涂地去爱。凭借生命最初的直觉,而非尘世历练的心术去爱。爱一朵云,爱一片海,爱一个人。
最终的最终,悲伤深处空无一物。亲爱的,往事历历终虚化。早晚,再深的痛也会零落成泥,香消云散;早晚,海水会填平沙滩上所有的凹陷;早晚,秋风会吹落最后一片夏叶;然而早晚,我们都会以生命所不可逆转的方式长大。
我的亲爱,即使月亮也忘记了,请你也记得微笑。命运待我们已如此优渥,以至于岁月是否宽宏,早已不足为念。哪怕它以刻薄与荒芜相欺,也让我们继续与生命的慷慨和繁华相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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